尘夏琳琅

李熏然出差去了。
隔壁市出了一件大案子，附近几个市的刑／警特※警全调过去了。

凌远听说过这件事，一位大老板与境_外×势：力勾＋结，成立了黑＾社会＆组织，犯下了不少命＊案。所有涉（案人员均已落＆网，李熏然是去帮忙做收尾工作的。
这个社会，居然也会有这么混乱的时候。凌远心想，随手拨通了李熏然的电话。
“喂？”小狮子的声音有些沉闷。
老房子问：“熏然啊，在做什么？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李熏然回头看了那孩子一眼，小孩儿像个木偶人一样呆滞地坐着，眼神空洞无物。他又转过头来：“我在帮忙照顾人，不方便说话。可能三四天就回去了。嗯，你好好做手术，就这样，再见。”
他舔了舔嘴唇，眉头结成了川字。
李熏然是自己要留下来照顾他的，其他人都去现场了。小孩儿不排斥他，也不接近他，就坐在那里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也许什么都没想。
毕竟很少有人能接受那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实，哪怕是敌人，曾经一起生活的敌人。
在当地行动队队长的介绍下，李熏然稍微了解了小孩的故事：父亲是刑＊警，六年前被大老板的组织干掉了，小孩自告奋勇打入了内部，两次深入虎穴，就成了现在这样。
“你们没有制止他吗？”李熏然问过。
那个队长苦笑：“第一次是他自己跑的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，但是李熏然猜出来了：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。
“第一次回来的时候，他就变了，这次回来，可能以后他也改不了了。”

凌远切下了坏死的肝脏，闭着眼睛微微松了口气。
对面的陈主任打趣：“凌院长，这可不像你啊。”
“心悸。”凌远也没有多解释，刚刚他切下肝脏的一瞬间心莫名地抽搐了一下，眼前一阵眩晕，不知道怎么搞的。
陈主任宽慰：“年轻人还是多注意休息，别搞坏了胃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心脏累坏了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可他们心里都清楚，一切不确定因素都能让他们从休息中忙碌起来，不管是什么突发事件，不管他们是在吃饭还是在睡觉。
“缝合。”

小孩儿已经十六岁了，但是李熏然就是觉得他是个小孩儿。
并且他和小孩儿居然还有些相似。
父亲是警＊察，被一个变※态折磨过，被控制。
李熏然就这么蹲在小孩面前，凝视着他。
终于，小孩儿的眼神里有了一点点光彩，好像刚刚从一场梦中醒来：“你，你叫，李……熏，然？”
诶嘿？
小孩儿说话了！
从来不说话的小孩儿说话了？
李熏然清楚地记得那个队长说小孩儿就没跟他们说过一句话，交流全靠手语和摩斯电码……
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的李熏然按下喜悦的心情，点点头：“你呢，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？”
“我，没有……名字。”小孩儿昂起头，避开李熏然灼热的视线。
“那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什么吗？”李熏然微笑，毫不气馁。
小孩儿的眼里起了一层雾，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，所有的警＆察都一样吗？只关注案情，忽视其他。那自己干嘛要和这个警。察说话？不是觉得他和其他的警、察不一样吗？
“……你们，想，知道……经过，对不对？”小孩儿在发抖。
李熏然扑上去抱住他，小孩儿的情绪非常不稳定，必须尽快安抚下来：“不是，我不是在问这个……”
“他们不是坏人！他们做了很多坏事，可是他们不是坏人！”小孩儿崩溃了，口齿含糊，咆哮，哭得停不下来。
李熏然从他的声嘶力竭里勉强听到他在说行动收网那天的事。
在那座大厦里，小孩儿看见那个大老板被手下打死，警。察收网，混战，境外派来的人趁此引爆了提前安放好的微型炸：弹……
“那个人本来是来监视他们的，可是他早就知道了。都靠不住，这些人只信自己的实力，不会相信别人的忠诚。什么都可以利用，什么都可以背叛，他们都疯了……”
李熏然有些震惊，他分不清小孩儿是哭昏了头胡言乱语还是掏心窝子地讲心里话。
“太残酷了，这些人为了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。李熏然，这个世界太残酷了！”
嗯。李熏然拍拍他的背，什么都没说。
现在，李熏然怀疑小孩儿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，只是他还不能确定是谁施加给他的，原来他以为是那个老板，现在看来，境外实力也有可能。
只是无论是谁，大概都没有好好地想过这个孩子的未来。
李熏然鼻子一酸。

凌远的胃病犯了，疼得他跌坐在地上死死地压着胃，不断地缓气。韦天舒正好经过，蹲下来给他拿药：“又犯啦？”
凌远任他在口袋里翻找，点点头，紧紧地闭上眼，咬着唇。
“你这种人就该短命，平时就气别人气自己，生活作息比一般的医生还乱套，呵呵呵，作吧作吧，作死自己吧！”
“别说了。”凌远攒着拳头，呼吸急促。
韦三牛说收就收，摸出药片塞进凌远的嘴里，接着抬起他的下巴帮助咽下去。
凌远大口喘气。
“我听说你找了一个小警察？”韦三牛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凌远恶狠狠地瞪他：“去你丫的。”
可惜他生着病，韦三牛感受不到他平日里的恶，笑嘻嘻地扶起他：“看来你的病是治不好了，要不要我提前替你们在消化科挂个号？”
“滚！”

行动队的队长回来了，意外地看见李熏然抱着小孩儿，而小孩儿的眼睛快肿成桃子了。
“哭过了？”队长想笑又笑不出来，小孩儿的个子刚抽条，头顶将将过了李熏然的肩膀，这么抱着看着特别像父亲在安慰儿子。
李熏然点头，仍然保持那个姿势。
别人看不出来，他自己却知道不管自己松不松手，小孩儿都会抱着自己不撒手。
到底还是个任性的孩子。李熏然稍稍有了安慰。

如李熏然所料，三天后他回来了，拖着一身的疲累回到家里：“我回来了。”
凌远从厨房里出来，手上还拿着锅铲：“回来了？快把东西放下，洗个热水澡，我马上把饭做好。”
李熏然蔫蔫的，答应了一声后就把东西放在地上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凌远有些奇怪。
“没事。”李熏然回想起小孩儿最后对他说的话：
“你与我无关，忘记这座城市，也别再来了。”

小孩儿失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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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货好多……
这张看不懂一定是我的错！〒▽〒
找到小伙伴了，不过他说他很慢……我也是啊(๑′°︿°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