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深夜60分】【洪季】归有光

@楼诚深夜60分
关键词:星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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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少秋沉在水里浮不起来了……

季白一个猛子扎下去,两腿不停地夹水,向下俯冲。

红烧球,你敢死!

你死了,我一定不会给你烧纸!






季白有一个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朋友。

不,是同事!

谁愿意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二傻子朋友啊?!天天不务正业窜到你的办公室来干扰你办案,一下班就喊你出去吃饭,最让人不能忍的是三伏天里给你送热茶--

刚泡好的热茶。

不如送凉水啊喂!

“三儿,你胃不好,不能喝生冷的水。”他还委屈巴巴地看你。

“那给我温开水也行啊,这么烫谁喝得下去。”

“我!”他拿过来一饮而尽,都不等你制止,满脸的汗,从额头流到下巴尖儿,他还乐呵呵的。

“二傻子。”

洪少秋其人不知是不是受异父异母的亲弟弟秦玄策的影响,成天乐乐呵呵一副傻样没个正行。区别在于秦玄策是真傻,他是装傻。

装傻作样自然是要给人看的,那个人就是季白。

姚檬戳许诩:“洪队是不是喜欢师父啊?”

许诩点点头:“洪队这个样子,在正常社会里,是男孩追女孩的手段。”

姚檬吐舌头:“哦呦,有这样的男朋友,他女朋友肯定是要幸福死的咧!”

她声音一下太大,惹得还在吵架的洪少秋和季白转过头来看她,吓得她赶紧捂嘴俯身瑟瑟发抖,许诩低头哧哧地笑。


季白不讨厌洪少秋,洪少秋脑子转的快,人挺机灵--在某些时候--对破案的帮助也是有的,不少时候季白被他气出了新想法,照着新思路查下去竟也有不少收获。

“我有本事吧?哼哼!”洪少秋嘚瑟,在季白眼前晃荡来晃荡去,“来,夸我两句听听。”

“滚!”季白一巴掌呼他脸上,“你影响到灯光了,我还怎么看卷宗啊?”

洪少秋哼唧唧拒绝离场:“这个人是陈年惯犯了,你看卷宗也没用。”

季白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。

“你这样,你找到他之前的同伙,没找到的可能就参与了这次。”洪少秋拍住卷宗,逼得季白看他,“再说了,他的关系网肯定很复杂,你看出花也看不出结果。”

办公室冷如铁。

“不要打扰我,红烧球。”

说起来,生气的季白真的好可怕。

洪少秋灰溜溜地出去了,夹着不存在的尾巴。







季白再见到洪少秋,已经是半个月之后,在一座桥上,他们在抓人,洪少秋在休假。

“三儿,需要帮忙吗?”洪少秋笑嘻嘻的,伸腿绊倒了逃跑的嫌犯。

季白没空理他,经过时才喊了一句“别添乱”。

洪少秋站在那儿,委屈巴巴。

他看着季白和嫌犯扭打在一起,刀对刀,肉对肉。突然他眼睛发亮,急速跑向季白:“三儿!”

他抱住了下黑手的嫌犯,冲力太大,两人双双翻下去了。

季白发了疯,踢倒最近的两个嫌犯,自己也跳下桥。

河水很冷,有十几米深,季白找了几回,浮上水面再潜下去,反反复复。

找不到洪少秋,也找不到嫌疑犯。

季白被救援人员捞上了岸。










姚檬坐在季白的床边,悄摸摸地戳了一下季白的脸:“许诩,师父什么时候能醒?”

“不知道。”许诩趴在另一边,埋着脸,“师父不会水,这次泡了这么久,可能还需要时间。”

“哎,那你觉得,师父为什么抱着嫌疑犯翻下去了?”姚檬用食指挠脸,想不明白。

许诩抬头看她,简简单单地说:“他可能是想起了洪队。”

“你说我怎么没早点发现咱们师父是这么深情的人,都一年了。”姚檬看着许诩,那表情很是纠结。

“归有光说‘今已亭亭如盖矣’,可见人深情起来,时间不是问题。”

正好赵寒推门进来,不明所以:“你们俩小姑娘在聊什么呢?”

安静的房间里手机声响起:“你说情到深处人怎能不孤独,爱到浓时就牵肠挂肚,我的行李孤孤单单散散惹惆怅……”

俩小姑娘真的呆住了,季白的手机铃声居然是洪少秋唱的《离人》!

赵寒急了:“你们俩谁接一下啊?”

许诩离得近,手忙脚乱接了电话:“喂,喂?您好。”

“哦,是小许吧?”是战厅的声音,“季白怎么样了?那个嫌犯已经找到了,在下游找到的,已经死了。”









我叫许诩,季白是我师父。

我师父这次出任务出了点事,他为了保护姚檬抱住一名嫌疑犯从桥上翻下去了,掉下去之前他还踢到两个嫌犯。

我师父不会水,一年前他也从桥上掉下去了,被嫌犯抱住,那个时候洪队还在,当机立断跳下了桥去救师父。

后来我趴在栏杆上,看见洪队一只胳膊勾着师父的脖子,另一只胳膊在拼命划水。师父大概是不舒服,一直在打洪队。

我很清晰地记得,那次是冬天,不像现在才入秋,水肯定特别冷,洪队打哆嗦了。

可惜,那次,救援来的太晚了。







季白醒了:“红烧球呢?”

“这儿呢。”洪少秋整整齐齐地穿着警服,靠在对面的墙上,“你昏睡了好久,我很担心。”

季白忽然警惕:“你不是洪少秋。”

“洪少秋”收了笑脸,没说话。

“他也掉进水里了,我没有找到他。”

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,“洪少秋”走到季白身边:“你找不到他的,他没有掉进那条河里。”

“你好啊,季白。有没有想我啊?后槽牙别咬那么紧,会脸疼的。”

季白的手抖得越发厉害,他伸手去够洪少秋,洪少秋后撤一步,不让他够到。

“我想你!”


那天,失去理智的季白踢打着洪少秋,洪少秋渐渐失去体力和体温。

“混小子……”洪少秋冷得打哆嗦,他哆嗦着把季白推上了浅滩,然后闭上了眼睛,“清明节别给我烧纸,送花也不行……”

救护车的声音乌拉乌拉的由远及近……



我师父出院了,请我们所有人去唱歌。

他带头唱了一首《好久不见》,唱哭了姚檬等一众女警察。

在赵寒上去唱歌的时候,我问我师父:“师父,洪队还在吗?”

“不在了。”师父摇头,神情恍惚,“我醒的那天,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,他说他要走了,也不告诉我去哪儿。”

我深为我失礼的问题感到难过。

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,我冷静了一下。

洪队去世后,师父就时不时地出现幻觉,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师父和洪队是恋人,没有人想去责备他,这与世俗无关,就算他们不相爱,师父也是失去了最好的同事、最亲密的战友。



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颗流星?

……我想起来了,我和姚檬成为正式警察那天,师父和洪队也是请全队的人唱歌,洪队从师父手上抢下话筒,略带伤感地宣布:“各位,我说一下,我要调到隔壁国安局去了,有些舍不得大家……”

“红烧球你装什么蒜,国安局和公安局在一栋楼里,你不知道吗?”师父打断了他的话。

“那也是隔壁,跟你们不在一处了。来来来,谁帮我点一首《离人》?”

他唱歌的时候一直在看师父。

那样的眼神,好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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